第五十回 1905年的狱中往事：阿胶拯救邹容

    1903年，震惊中外的《苏报》案发生，章太炎与青年革命家邹容相继被捕入狱。年轻气盛的邹容在狱中辗转反侧，无法入眠，时间一久，遂重病于狱中，奄奄待毙。

    挽救邹容性命的，就是章太炎。章老先生搭脉诊病，认为邹容急火攻心，心肾不交，水火不交，救之之策，就是《伤寒杂病论》里的名方黄连阿胶汤。章太炎开出药方，托人从外面买来黄连、阿胶等中药，三剂之后，药到病除。

    章太炎，又名章炳麟(1869～1936)，是我国近代资产阶级民主主义革命家、思想家，他博学多才，在史学、语言学、文学、逻辑学、等诸方面都有重大贡献。但他对医学的贡献，却为外人所罕知。

    事实上，章太炎出身于三代知医的书香门第。祖父章鉴是个远近闻名的医生，父亲、哥哥均谙熟医术。太炎先生年轻时就通晓医理。成年后又与当时名医书信交往，切磋医学。

    其中袁世凯欲称帝自雄前期，鉴于太炎声望，力邀他进京。他老人家行至北京新华门，故做姿态的说“到了新莽门了。”暗指袁世凯为王莽。

    袁世凯恼怒之下，又不敢过分发作，就软禁了章太炎。期间，他同负责看护他的医生交流医学心得，谈得十分投契。在政治失意时，一头钻进医学典籍中寻找慰藉。晚年，他又进一步深入研究了《黄帝内经》、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等古代医学文献，并与西医理论相对照，取长补短，融会贯通，医术更加纯熟。

    黄连阿胶汤为什么能治好邹容的病呢？清代柯韵伯在《伤寒附议》中说，“此少阴之泻心汤也。用连芩以直折心火，佐芍药以收敛神明。鸡子黄禀离宫之火色，入通于心，可以补心中之血，驴皮禀北方水色，可以入通于肾，济水内和于心，而性急趋下，与之相熔而成胶，是降火归原之妙剂也。阴平阳秘，精神乃治，是斯方之谓也”。

    注意柯韵伯对阿胶的评论。阿胶之所以能发挥主导性作用，一个是驴皮可以入通于肾，一个是济水内和于心。两者缺一不可。阿胶之所以“出东阿，故名阿胶”，其道地性千年难离东阿故土，这又是一个例证。